“我就该早点把你抢过来，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心脏病对不对？”

粘腻与潮湿裹挟他，那莫深陷汪洋大海之中，用尽全力拍打海面却越陷越深，手腕被人猛然一拽，勉强呼吸上空气的他聚焦眼神去瞧面前的人是谁。

越看越不清晰，一层浓重的白雾挡在面前，那莫去拉他的手，救他的人手一推，再次陷落于幽暗无声的海洋里，拍打在浪花之下。

“救救我，救救我吧。我得癌症了，就只有半年，我快死了。”凄凉的哀嚎声将他一把拉入深渊，几道凌厉的伤疤像死亡证明一般，宣判了这个人的最后期限。

我也会和他一样......

湿咸的海水灌入肺腑中，他在含带死亡意味的梦境中闷咳，一遍遍不知情地呢喃：“桑基......不。桑基......桑基......”

“那莫？！那莫！醒醒。”桑基眼底满是焦急，扶起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等那莫清醒过来，才问：“现在好些了吗？”

感知自己的生命慢慢消逝的过程，他只觉得煎熬，还不如死在车上来得合适。

“嗯。”那莫嘶哑地回复他。

太阳刚上山头，桑基拧湿帕子耐心擦拭那莫的脸颊和手腕，以及睡梦里出的急汗，伺候他洗漱。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刚收拾完，桑基不由分说横抱起他，迈步朝病房外去，“见你现在精神气不错，把检查做了。”

“你放我回家。你会后悔的。”那莫挣脱开，可桑基的手劲儿不知是自己的多少倍，他筋疲力尽不说，还引得查房护士频频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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