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之踽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客厅里放置的一台移动式空调机。
他轻手轻脚地绕开那台笨重的物事,走进自己的房间,把书包放在桌上,自己则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不知多久,他听见钥匙抖落的声响,他想装睡,等陈至亚睡着了再起来洗澡,可是陈至亚哼着歌,步调轻快地推开了他的房门。
“surprise!”陈至亚哈哈大笑,随即笑声蓦然停止,“怎么了?一个人不开灯。”
“我困了,想睡觉。”陈之踽爬起来,揉揉眼睛,佯装睡眼惺忪的模样,“哥,你回来了。”
“上学这么辛苦?”陈至亚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生病呀。”
“嗯,就是困。”
“那就好。”他牵起陈之踽的手,“走,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他把陈之踽拉到客厅,指着那台二手空调机,语气掩不住的得意,“有了这个,你再也不用担心客源流失了。你还没洗澡吧?想不想试一下?”
陈之踽像个木偶,他的脑子里有什么从刚才就乱糟糟的,无法理清心情和思绪,听了陈至亚的吆喝,也只是草率地嗯了一声。
“你真的没生病?”陈至亚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自己的弟弟。
“没有,就是太热了,容易困。”
“那你把衣服脱掉,”陈至亚说,“全部。”
陈之踽点点头,把制服扣子一粒粒松开,陈至亚则转身翻箱倒柜,拿出冰块,放在空调机的盒子里,然后按下开关,机器发出缓慢运行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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