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呢？还好吗？”

-----正文-----

两天后，她搭着宁银的车，一路开到顺水县。路上时，余牙说：“我要不也考个驾照？”

“怎么？”

“这样开长途就可以换人开了。”

“哈，无所谓。估计是最后一次来顺水了吧。”

她们沉默了一会。余牙想起来，记忆中的毒草蔓延、遍地虫蝎的野蛮国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近。想到这里，不禁让她有些毛骨悚然。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来到父母口中的顺水。

车又开了一个小时，余牙又说道：“总还有远行的时候。”

“倒也是。”

一路上，余牙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个话多的人。快接近顺水时，一辆漆黑的押送车与她们并肩而行。宁银踩脚油门，超在了黑车的前面，提前进入顺水县，把车停在刑场前的广场上。群山中的世界再次呈现在她眼前，如今她只觉得无比渺小和可悲。孤独感凝成一块结石，不痛不痒，但仍旧长存体内。

余牙在顺水没有回忆，这里是一片死寂之地。在广场上散步的闲人像白日游行的鬼魂，她不懂人们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更不懂妈妈为什么会在这里诞生。押送车尾随而至，进入刑场主建筑的入口。宁银从眺望顺水中转过身来，在身后环住余牙。这时候余牙发现自己比姐姐还要高一两公分。

宁银的脑袋搭在余牙的肩膀上，闭着眼，等待着——一阵柔软的暖风拂过，一只林中的夜鹰被惊扰，窜上天际，宁银睁开眼，目送它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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