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书瞬间愣住，脑子一片空白，就像人想到自己总会死亡时，脑子会被迫短路，以脱离无法想象的毁灭感。

这个过程很快，紧接着闻安书哈哈大笑，笑到弯起腰捂住肚子，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到眼泪直往外飙。

方启宁手无足措地愣在旁边。

“我的弟弟，我宣布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想出来的，哈哈？”闻安书用手指揩着眼泪。

“……”方启宁绷着嘴角，一脸严肃，全然没有说笑的意思。

“你不会还想说你爱我吧？”闻安书笑得很干，好像全身只有嘴角受重力影响较大，不可抑制地往下坠，眼泪依旧还在按方才的节奏掉落，只是从小雨转成了中雨。

明明在笑，为什么听进耳朵里的不是笑声，而是什么轰然崩塌的声音？

哈哈？

闻安书夸张地笑着，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方启宁的手上——右手捏着手腕，用足了劲，以致青筋凸起，左手因吃痛而紧握成拳。

就像乔西莫说的，左手腕很痛。

方启宁静静地站着，右手紧紧抓住左手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动作，好像他的与生俱来就只能动作到这个幅度，再多就要因暴力而断裂破碎。

视线交汇时，闻安书发现方启宁也在盯着自己。

方启宁的表情果然也是一脸便秘样，好像谁在给他上刑似的。

这难道不是自作孽，活该吗？

方启宁有种破罐子烂摔和同归于尽的决绝，“你不是很想见乔西莫吗，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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