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

-----正文-----

“晏真，你其实忽略了一个很浅显的事情。”阳光下，帕丘利微微低头，他看着晏真的双眼，声音像往常那样没有起伏的叙述着。

“......？”晏真没吭声，只是疑惑地看着帕丘利，下巴上挂着的一滴汗坠落在衣领处。

“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你现在做的是试图令死人复活，通常来讲，这凭借着人类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你现在是在借助你完全不熟悉的时间运转来试图挽回一个人类的生命，这本来就是很困难的事情。”帕丘利头顶的触角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也跟着颤动，他的眼睛好像透过晏真的眼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你在与人类定义的‘命运’抗衡。”

那双非人的眼睛好像看进了晏真的灵魂，在那金绿世界下，晏真被盯的久久不能移动，就连眨眼都变成了一种身体的负担。

“而人类的身体和精神都是有临界的。”帕丘利的言外之意不能更明显，通过上次读档的记录，帕丘利认为晏真已经到了精神的临界点，他不再适合穿梭在时间中，“你可能会精神分裂。”

“......”晏真猛地大喘一口气，他刚刚甚至都快忘记呼吸，等那非人的压迫感从他身上移走时，晏真才终于有精神讲话，“你是说，我会变成疯子？”

帕丘利眼神往左上方虚飘，“可以这么说。”

晏真仔细回忆和对比自己的精神状态，确实，时间的混乱让他的体感也一团乱麻，他现在甚至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发生过的，哪些是被篡改的，哪些又是被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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