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半梦半醒，天微亮就再也睡不着，那莫意识不清地坐床上愣神好久。

客厅传来一阵响铃，是自己手机的声音，他不怎么用手机，大多时候都没接上桑基的电话，毕竟手机里只有桑基这一个联络人。

起床后见手机又不响了，懒得接那个疯子的电话，可过一阵儿又再次响起来。

“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不是说明天嘛。”

“是我，元释伊。”

那莫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这个说来话长。我可以见你一面吗？我明天要去德国念书了。我还带了那莎南，她很想见你，她过段时间也要去首都读高中。”嗓音哑哑地，拿手机的手有些战栗不稳，元释伊实在怕那莫不愿见自己，又惶恐无措地解释道：

“我去德国读博士的时间很长。我知道我不该来见你，也给你增添了很多麻烦，但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就这一面可以吗？那莫哥哥。”

他看见镜子里自己虚弱消瘦的模样，本想拒绝，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你开车来的吗？”

元释伊见有希望，慌张回答：“对，我去哪里接你？还是在学校大门等你。”

“明尼艾尔区吉利尤它街219号。你来接我，然后带我去个地方。”话罢，他挂断电话，去捣鼓怎么遮掉脸上的病态。

捣腾失败，元释伊一见他就问：“你怎么消瘦了不少，是不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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