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度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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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收拾着下山了。

何寓发现，下了山以后凯瑟琳时不时会离开，好在凯瑟琳回来得倒是很快。何寓有心想问一问凯瑟琳在忙什么，转念一想，他们不过是彼此漫长人生中偶然的萍水相逢，一如凯瑟琳从未过问他的事，他便也没有开口询问。

第一场冬雪簌簌飘落的时候，凯瑟琳出门的频率才降了下来。初雪留不住，何寓和凯瑟琳带着逢春赏了会儿雪便罢，是夜，几人吃了顿热腾腾的锅子。到大雪落下就站住，能堆起雪人时，凯瑟琳和逢秋使坏，故意邀何寓一起打雪仗。何寓纵使人高马大，也架不住凯瑟琳逢秋的双线夹击，他躺倒在雪里耍赖道：“不玩了，你们两个合伙欺负人。”凯瑟琳哈哈大笑，逢秋把捏好的小雪人放在何寓手里，冰得何寓一激灵，手上，却是认认真真地接过了雪人。那天，他们热热闹闹地堆雪人、打雪仗，捏小猫小狗，回到屋里时，身上都湿了。何寓说：“凯西，晚上要不要喝点儿酒？”凯瑟琳想了想，说：“今天不喝甜酒了，要那种辣辣的才好！”何寓说行。

晚饭时，凯瑟琳被高度白酒辣得直流泪，倒是何寓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凯瑟琳问他：“何寓，你不觉得酒辣吗？”何寓：“辣点儿驱寒。你要是喝不了酒，多喝两碗姜汤也成。”凯瑟琳吐了吐舌头：“让秋秋替我喝一碗行吗？”何寓：“可以。”凯瑟琳又高兴了，她用亮亮的眼神看何寓，说：“何寓，上次我给你讲了好多故事，这次换你来给我讲啊！”逢秋在一边噘嘴，他最不愿意听何寓讲故事了，但他不想扫凯瑟琳的兴就什么也没说。何寓执杯的手一顿，而后一口饮尽杯中酒，他说：“好。从前有一人负鹅笼上山，路遇一书生云脚痛请求寄身鹅笼中，那人答应了。途中休息，书生自口中吐出佳肴以飨那人，继而书生又吐出一女子陪伴，书生醉卧。女子又吐出一男子相会，男子又吐出妇人与之戏。俄而书生醒，男子纳妇人于口中，女子纳男子于口中，书生纳女子杯盘于口中，乃赠背鹅笼人一大盘而去。”凯瑟琳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逢秋无精打采地说：“然后没了！”这个故事，逢秋已听了太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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