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握着一把精准锋利的刀

-----正文-----

杨听山没有想过卢存会跑来学校门口找他。

青年把口罩戴在下巴上，穿着宽大的棒球服，像个不良高中生一样倚在校门口吸烟，眼神漫无目的地在面前经过，背着书包三五成群的学生上乱转。头顶的灯光冷冰冰地打在他的脸颊上，额角的淤青还没散完。他一回头，看见了晚自习下课正准备开车回家的杨听山，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杨听山也看见了卢存。他把车停到学校外的街边，卢存便跟着走过去，打开车门，钻进副驾驶，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早就和杨听山约定好。

车平稳地开上主干道，杨听山终于开口：“你到学校来做什么？”

“想你啊，想得要死了。”卢存随口说道，转眼果然看见杨听山脸色微变，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逗你玩啦！我来找你还钱，那么多钱你都不要了吗？”

“我以为你不会还了。”杨听山叹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钱呢？”

卢存把手搭在车窗沿上看街景，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露出从额头到颌骨一长截纤瘦的曲线：“别急啊，找个没人的地方先停一下车。”

他用手指往一条灯光黯淡的路口：“那边，就是有家理发店那条路，开进去吧。”

杨听山按他所指的方向开进了路口。在这个时间段，大多数店面已经关了门，四周的环境随汽车逐渐深入变得更冷清。他把车停在一个环形死路前熄火，车内霎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卢存看了杨听山一眼，慢慢解开棒球服的拉链。金属滑动的声音在狭小的车里突兀又清晰，杨听山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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