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听山的家

-----正文-----

当天晚上，杨听山开车把几个喝得烂醉的老师挨个送回了家，最后又返回舞厅，把卢存接到了他居住的小区。两人进了公寓大门，沉默地站在密闭的电梯里，上升期间，两人各自注视着一个方向，一种挥之不去的微妙氛围始终萦绕在他们周身。

一个人住久了很难把环境维持得干干净净。卢存提前做了些心理准备，但站在门口还是愣了片刻——杨听山住的公寓很小，也很乱，泛黄卷边的卷子和教科书四处重叠堆放，空出来一个很狭窄的过道，中间是一张沙发和一张几乎没有生活用品的小桌。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随处可见的书籍，走到沙发边坐下。

他发自真心感慨一句：“真敬业啊杨老师，进你家里像进学校资料库一样。”

杨听山打开冰箱，问他：“你想吃东西吗？”

卢存笑着摆手：“不吃，做生意前一般都不吃东西。”他四下望了一番，又问：“对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你家里有安全套吗？”

杨听山没见过问得这么直白的，纵是他生过孩子的前妻也会含蓄地拿其他名词来代替。他接了一杯水放在卢存面前的桌上，咳嗽几声掩饰尴尬：“没，没有……要去买吗？”

杨听山确实没考虑到和男人做爱也要用到那玩意。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半，这时候去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安全套，仿佛是熬不过今晚必须来一炮才能压住欲火的愣头青……临近的几家收银员都还是熟面孔，他一把年纪可丢不起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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