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那个地方。

-----正文-----

刚买回来的二手轿车里有一股沉闷的味道，阿帕基将车窗摇下，一路上清冷的风呼啦啦地从缝隙中吹进来，吹得他的头发往后甩着，打在车椅靠背上。

乔鲁诺很爱看着阿帕基，他的侧脸，正脸，从他的身侧后方看过去时他的下巴弧度，他常常紧皱着的眉头，他的眼睛，笔挺的鼻梁，紧抿着的嘴唇。

看到阿帕基的第一眼，是他在阁楼上向外看的时候，阿帕基在月夜中的身影格外的显眼。他将黑色轿车停在宅子的围墙外，从车上下来，然后翻过围墙，向他的家里走来。那天晚上乔鲁诺因为晚饭不小心将酱汁溅到了身上，他的养父便把他赶往阁楼，在他的脚上扣上锁链，举起皮带抽打着他。母亲一如既往地漠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在被赶往阁楼之前乔鲁诺注意到母亲又做了新指甲，她用鲜红的指甲擦去了嘴边的酱汁，然后优雅地擦在了餐巾上。

在阁楼上，养父用皮带抽打完他之后，喘着气盯着蜷缩在月光中的乔鲁诺，他蹲下身子，用力抓着乔鲁诺的脸看着，说了句“你越来越像那个杂种了”，然后露出了笑容。

乔鲁诺很难去形容他看到那个笑容的感觉，即使被抽打被囚禁，他也没有一刻感到比现在更为恶心的时候。他厌恶地感觉到养父的手指慢慢地磨蹭着他的脸好一会儿，然后松开。他的养父站了起来，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乔鲁诺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他的脸上还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我要去找你妈了，改天再来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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