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

-----正文-----

医院里灯亮了一夜，秋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上还挂着水。高枫坐在床边上，一夜未睡，镇静剂在他胳膊上扎了好几个口子，藏在各式各样的伤痕里，看不出多少印记。

他倒没多憔悴，只是看着有些阴沉。

“这阵子先去周铮家里住。”高枫说，“挂完水司机来接你，厨娘也会跟你一起过去。”

秋召点点头，乖顺地应了，高枫又看他一会，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昨晚对不住你和孩子，以后不要操心，周铮会照顾好你。”

高枫没陪他多久，白天还要赶去部队里，病房里又剩下了他一个人。病床头的桌上放着一盒饭，还有高枫留下的被捏得变形的卷烟。

秋召摸了摸肚子，悄悄和那还没成型的小芽芽说了句话：

“没关系，秋爹爹喜欢你。”

高枫夜里回到高家的的时候，厅里的用人低头站得整整齐齐，文季坐在厅中的沙发里，摆弄一本书。

高将军挂上外套，挥退了边上的下人，拔出配枪，摆在桌上。

“啪”地一声，文季抬起头，合起书放在边上。

“文家的主意？”高枫没明指，但昨天夜里的事情闹得太大，整个高家紧绷了一天，谁都知道高枫这会在气头上。

昨天酒会回来，高枫还带了一个客人，是文季的大哥文启任。当初高枫顶他名号充军的时候，他还在念书，现在是文家纱厂生意的主要负责人。这一次来拜访，就是借着文季回高家的时候，来和高枫讨商量，要城南边的一块地做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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