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正文-----

长安醒来时已是黄昏，不出所料地错过了今日的课业，他恍了一会儿神才清醒些，发现竟是趴在床上睡的，便知昨夜柳絮清醒过。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右肩稍动背后就传来一阵刺骨的麻意，密密麻麻的刺挠，却不如想象中的痛。

长安撑着左臂想坐起身，人却软绵无力，大抵是昨夜疼得厉害，又一天没食物下肚了，这一下晃得厉害，还未坐起手就脱力，整个人又摔回到床上。

咚一声响，惊动了门外的人，长安揉着额，有些头晕眼花，既是撞的，也是饿的。

柳絮提着食盒进来了，“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长安僵着身听动静，不想答话，这会儿听着柳絮的声音，背上的刺挠就变了味，又开始疼了。

柳絮似乎也被昨夜的失控惊着了，叹了口气，坐在离床不远处的桌边布着吃食，眼泪安静地淌了满面，这几年里，她已经学会如何悄无声息地流泪，不叫人发现她的脆弱。

屋内静默许久，久到长安恍惚以为柳絮出去了，他耐心地想等到关门声响起再起来吃东西，屋里飘着食物的香味，他确实饿了。

“安儿，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声音居然再次响起了，这一点也不寻常。

以往也曾有过一次，柳絮醒来想起自己的作为，抱着长安痛哭，手像小时候哄他入睡一般，轻轻地拍着，想替他减轻疼痛，哪怕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开口问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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