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正文-----

“北洛……别哭……”

姬轩辕低声呻吟着，头疼欲裂。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大梦，在梦中又过了千年，一睁眼，却对上一双会发光的淡金瞳眸。

还是在酒吧里，还是一样的群魔乱舞，他只是晕了几秒钟，便已然清醒过来。

千年记忆如过眼云烟，回忆起来，于尘世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他都想起来了。

他都看见了。

他记起和缙云在轩辕丘的日日夜夜，记起了敲响闻天鼓时的绝望，也记起了他是怎样仓皇赶到乱羽山，却只能觅得一点残魂……

他也看见了北洛，同样怀揣着他残缺的魂魄和记忆，在人间独自走过千年。

看沧海变成桑田，阅尽悲欢离合。

很难。姬轩辕知道这很难。

不老不死，是世上最孤独的事。

因为他经历过。

冰凉的吻落在北洛唇角，舔去他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从唇吻到眼，说不出的缱绻。北洛没有回应，只是愈发用力地箍紧了手臂，像是要把怀里的人融进骨血，再也不分离。

两人额头相抵，姬轩辕用鼻尖蹭蹭着北洛的，轻声问：“这次我们有多久？不会再是九天了吧。”

“那要看你能活多久。”北洛哑着嗓子回答。

姬轩辕看着北洛，细碎的灯光从他身后漏下来，落进姬轩辕的眼睛里，像是星河坠入深海，明亮又温柔。

他倏然笑了，“我会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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