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灯抓着一张皱巴巴的票递过去，头低着，用另一手慢慢地抹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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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孟小灯没坐过火车，拎着行李箱扎在下等车厢的座儿上一动也不敢动。列车员来查票，赵家明明是替他买了票的，掏兜的时候却颤巍巍地脸红，活像一个逃票的贼。叫人用针刺似的目光盯着，额角就沁出几滴汗。

摸了左兜又摸右兜，急得一口气都喘不匀。

“票丢了？”列车员衔着讥讽的笑，“丢了就补一张。”

然而孟小灯抓着一张皱巴巴的票递过去，头低着，用另一手慢慢地抹着脖子。

列车行进，即将把他载到一个未卜的前途之中。沪市的景况，他也曾听人口耳相传，知道那是一个洋化的大都市，他这次陪赵尘宁去读书，捱过几年，也算报答赵夫人的救助之恩。也许再见一些新东西，也就更加不枉此生。

“宁儿去读了书，识了礼，自然比从前懂事…到了沪市，又是一个新天地，你只替我拦着他些，不要胡闹便好。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再陪他些日子，对你、对他、对赵家，都好…是不是？”

他是一个很容易被说服的人。

于是车票也是分开买的，他对这个安排很感激。

只是到了放饭的时候，无双就打发鸢儿来找他。鸢儿便是与他一同去过有姝苑的小丫头，见了他便露出十分亲近的笑。

“孟先生，不要吃干粮了…我们可以到前面去和无双姐姐一起吃！吃些热食…听说有芋儿粥呢…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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