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 界 末 日

-----正文-----

二零一二年年末，晏尚覃在当地的一家事务所就职，这期间他们搬了一次家。

搬家的前一日，何肆蹲在地上，把袖子卷起来，做最后的封箱工作。十二月的S市依然闷热得不像话，阳光强烈，连吹拂的风都是湿热的。

晏尚覃从卧室里抱出一堆书，边走边说：

“何肆，你的书太多了。”

何肆有些抓狂，“还说我，你的书更多！”他指了指厚重如汉谟拉比法典的法律书籍，抬头说话的时候，刘海都被汗水浸成一缕一缕的。

晏尚覃没说话，而是凑近他，蹲下，扯了张纸巾帮他擦去额头的汗，何肆累得两眼发直，有气无力地说：“空调温度不能再调低一点吗？”

“空调太旧了，反正都要搬，再忍耐一下。”

晏尚覃帮他擦了汗，又拉过他的手，把他没卷好的袖子重新仔细卷了上去。

“你好像从小就不会卷袖子。”他露出疑惑的神情，片刻喃喃道，“我明白了，你的手臂长度比一般人短……”

何肆愤愤不平：“你才短。”

“我短不短你还不知道。”晏尚覃望着他笑，伸出手掐了掐他的肩膀，“肩膀很硬，累坏了吧，去休息，剩下的我来打包。”

“我硬不硬你还不知道。”何肆说完，朝他更靠近一点，任由他帮自己按摩酸痛的肩膀。

午后的阳光射入室内，光线里夹杂着漂浮的微小尘埃，他们靠得很近，呼吸间闻到彼此身上熟悉的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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