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尸是这个世界上第二好看的东西。

-----正文-----

我去荷塘的时候，看见有个小姑娘在塘边。小姑娘身材瘦长，小脸尖尖，皮肉白嫩，气色红润，鲜嫩嫩脆生生。她好像没听见我的脚步声，或者毫不在意，小腿在水里摆动，顾涌顾涌，好不惬意。

我问她：“这里有没有淹死过人啊。”

她扭头，两条糖葫芦辫快要甩到我脸上来。

“掉进去的人就都没有出来过呢。”

镇里有条岔岔路，名字就叫岔岔路，因为它又窄又曲折，潜在新建的高高大楼里，像草里的绳子似的。岔岔路尽头是一大片荷塘，临河，低洼，潮湿得很，周边只围上几段竹篱笆，疏疏落落，再远点就是一户砖屋。砖屋很小，外面贴瓷砖片片，也是砖色的，绘着水墨图案，颜色太深，跟瓷砖颜色混淆，看不太清。

没什么人知道这条岔岔路，知道也不放进心里，没有价值，趁早重开发。我拐弯抹角沿路而来，先看见砖房后看见她。我脱掉皮鞋，学着她也把脚伸进塘里。前两天下过秋雨，青石板冲洗得干干净净，可坐，屁股腿脚全都冰凊，冷进盆骨里。

小姑娘没说话，我也没说。

我问她：“你不想听听我说话吗？”

她摇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反正是好话，不听也罢。”

乐了，难道她喜欢被骂？

腿伸进水里久了就不会觉得冷，但是小姑娘在旁边划水，涟漪过来拨动我的汗毛，水上寒气冷得我鸡皮疙瘩就没消下去。屁股坐着青石板，两边都冷冰冰邦邦硬，我挪两下，不小心靠到旁边她身上，年轻的皮肤热乎乎的很有弹性，我这才注意到她穿得很少，小背心小热裤，色彩鲜艳，当今流行的泫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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