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之春

各位大人！请先让我感谢彼德洛维奇法官老爷的仁慈！蒙他恩慈，让我有了机会，能完完整整地说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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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之春

各位大人！请先让我感谢彼德洛维奇法官老爷的仁慈！蒙他恩慈，让我有了机会，能完完整整地说出这个悲哀的故事。也多亏了这位尊贵的大人，在这场惨事刚一发生时，就明察秋毫地发现了那么多可疑的细节……而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收押在一方小小的牢房里，恐惧着断头台了……我以泪洗面，隔壁呢，住着一位总是醉醺醺的、脾气很差的海军准尉，一听到我说话就大发雷霆。我能怎么办？尊敬的警察头子告诉我城里在搜捕叛乱分子，我千错万错也不该在这个当头被关进来，尤其是不该和所谓“被限制的毒药”扯上关系。在这种紧急关口；这种大人物受到威胁的紧急当口，是没人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画匠的命运的！送冬节一过，各位大人们更是对疑犯的坦白毫无兴趣了。

写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开始哭泣，那动静令准尉先生恶狠狠地扔过来了一只靴子。哎！这是在提醒我不该将彼得洛维奇老爷给我自白的机会都浪费在像抱怨靴子，或者抱怨我微不足道的命运这种小事上！……而一旦决定了不在这种地方浪费笔墨，将一个故事从头至尾地交代清楚便完全是一种美德……

我来到圣彼得堡时才刚刚十五岁，对这座伟大的城市知之甚少。我满目皆见的，不过是琳琅满目的外国商铺啦，镶金嵌银、连轮毂上都刻有精致图案的豪华马车；以及，不甚恭敬地说，马车里美貌非凡、神采飞扬的太太小姐们也经常让我站在街上直发愣，直到穿着妥帖合身的燕尾服的绅士们拿文明棍敲我的小腿，我才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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