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起点

-----正文-----

第零章

血滴在地板上溅出的花，一朵一朵炸开，像雪天盛放的梅花，看得李沉水半天才反应过来疼。看着血泊中的男人，一阵轻松的情绪从下而上笼住了他，几乎麻痹了他的指尖，手上的伤口也变得不值一提。老刘答应他了，这是最后一票，干完他就去新疆。李沉水靠在墙上发了一会呆，他好久没放松过了，差不多已经忘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浑身上下轻飘飘的，李沉水摇了摇头撑起身子开始收拾现场。按照一贯的程序走完，他下意识地往腰带那里摸了一下，却发现一直戴在身上的匕首不见了。那是他十八岁时老刘送他的礼物。

他在屋子里各处找了找也没发现，于是站定开始回忆刚才半小时的经过。他进门的时候有些急了，几乎是冲着那男人正面过去的，男人挣扎得很剧烈，可能是两个人纠缠的时候弄掉了。“我出门的时候拿了吗呢？”李沉水自己也糊涂了，他一向冷静清明，可这事关紧要，他提前两个月就买了今天下午去乌鲁木齐的车票，走的时候急匆匆的，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平时做事的时候是不用那匕首的，带着也好像只是求个平安，拿匕首当护身符，李沉水自己都觉得自己挺逗的。“兴许是觉着以后都用不上了，就没带吧。”李沉水暗暗想，最后看了看这个静得像坟墓一样的房间，生活的痕迹随处可见，竟凭空生出一股留恋来。他反手扣上门，血快要把手套浸湿了，暴露的血肉和布料碾在一起，很痛。李沉水面色轻松，脚步也轻快，离开了那栋新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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