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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春醒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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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

-----正文-----

房间里结束通风,颜煊把门窗关好,又将小院的大门合上。盛延在房间里看书。他盘腿坐在床上,就着下午过盛的阳光,颜煊跪在他身后,任阳光穿过手指,于书页上投下参差的影。

盛延抓住他的手,颜煊的手总是凉的,盛延放在嘴边吻他的指尖,颜煊趴在他背上,小声地叫他:“盛老师。”

盛延应他,颜煊却不说话,小兽似的蹭盛延的脸颊和拥在他脖颈周围高领毛衣柔软的领子。

“坐好。”盛延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在空中腾起来自床单的细小颗粒,颜煊不知道那些是毛絮还是灰尘。

颜煊坐在盛延身边,靠在床头上,懒散地摊开四肢,膝盖挨着盛延的大腿。盛延问他:“你看什么?”

“看你。”颜煊不假思索。

盛延扭过头看着颜煊,明明没说一句话,却硬生生用目光让颜煊改了口,“麻烦盛老师帮我把那本博尔赫斯的书递过来。”

盛延把书给他,两个人都没再开口。

书是旧书,颜煊早已经看过了,他只是借着看书的幌子偷摸瞧他的盛老师。

颜煊盯着盛延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却走马灯地旋转着盛延刚才亲他的样子。

这是颜煊第一次对这样一件事情有实感——他喜欢的人对他是有欲望的。

颜煊觉得自己不仅看得出来,甚至就连闭上眼睛之后,都好像能从空气当中闻见欲望凝结而成的味道。他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但他确信自己将会毫不介意为这一切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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