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不成

-----正文-----

外头传来道清亮的人声：“还在墨迹什么！”

原来是陆凰去而复返。

他想踹门槛，又念着自己才向佛祖许了愿，把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爷可不是担心你，爷只是回来上个茅房！”

陆纯钧笑得纵然：“那不耽误爷了，您先如厕。”作势就要往门外走。

陆凰下意识就想跟着走，他哪是要上茅房？不过见陆纯钧迟迟没跟上。

但他不愿承认自己的这份担忧，只好拙劣地掩饰着，试图欺骗别人，也试图欺骗自己。

为了不让陆纯钧看出自己的心思，陆凰没有说什么，转道去了厕所，装模作样地呆了一会儿才出来。

陆纯钧早已不在庙里。

陆凰有点好奇他在里面鼓捣什么，出庙的脚又折了回来，走回佛像前，就见那莲台上又多出了串字，不似刻在雕像上，却似刻在人心里。

“纯钧 凰”

陆纯钧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还留在陆凰的脑海里：“留白就是与的意思。漠北的年轻男女也爱这般表达爱意，两人的名字刻在一起，便是地久天长。”

他是这么说的。

陆凰看着多出来的那两个名字，久久不能言语。

他感觉心里像是有个哪吒在闹海，一会儿酸一会儿甜，搅合到了最后，却是深深的痛苦与无奈。

陆纯钧是那么正派的一个人。

而自己如今不过是个黑影里的刽子手罢了。

他还念着自己什么呢？他念着的人早就死了。那个在不幸中也始终带着希望，尖牙利嘴却依旧心怀善意的男孩，那个依赖着他、信慕着他，把他当作救世主、大英雄的男孩，那个曾经与他春宵一度就当许下了终身的男孩......早就消失在了冬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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