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初遇

-----正文-----

谢寻花和谢问柳第一次见面，是在十二年前的冬天。

彼时正天寒地冻，雪夜中亮着一团火，谢寻花独自在老庙内支起小炉熬汤，等着师父回来吃饭——不过那时他叫阿豆，还不叫谢寻花。清瘦单薄的一副骨架初具少年轮廓，他端坐在炉边，两张瓷碟里盛满鲜爽可口的小菜，袅袅香味顺着热气蔓延到门前。阿豆抬起头，只见一大一小两串脚印停在院落中央。他刚想热切地喊一声“师父！”，却又见谢颓收了伞，走进门，将身后冻得脸颊通红的小孩牵至阿豆面前，朝他解释说：

“他以后就是你师弟了。”

阿豆定定地看着神色有些拘谨的小孩，小孩面颊冻得生红，甚至因太干燥都有了裂口，瞧着怪可怜的，但隐约能看出原本清秀的五官……那小孩也看着他，两双眼瞪了半天，他率先出声：“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嗫喏了半晌，没说出一个字。谢颓料到必定不会是什么好名，便直白道：“以后你们就都是习武之人了，若还叫那阿猫阿狗的俗名，多难听！今后你们都改个名字。”他从自己摆着一排杂书的架子上取下一本，随意翻看了两眼，便做下定夺：“寻花问柳……不错。阿豆，你也别叫阿豆了，从今天起，你就叫谢问柳，他叫谢寻花，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谢颓草率取下的两个名字，融进相异的骨血，伴随着本不相干的两个生命走过了十余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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