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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范闲还在和桌上的文书死磕，王启年在一旁犹犹豫豫开口了：“大人，不瞒您说，院里用的是前朝留下来的老房子，又沾了那么多血，经常有不好的传闻的。一处之前有个姓张的，胆子大，天黑之后留过一回，第二天人就疯了，自从那开始再没人敢留。您的人可比文书贵重多了，明天再批，不碍事的。”

范闲被他劝烦了，抬手要打发人走：“行了行了，我年轻气盛阳气重，不怕这些东西。”

王启年还想再劝，范闲头也不抬：“我看完这些就回去了，王大人请先回吧。”

王启年见劝他不动，摇头叹气地走了：“大人您可千万当心啊。”

他那敦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范闲嘴里嘟嘟嚷嚷：“鉴察院一不搬迁，二不换官服，什么都按前朝样式来，不招来前朝的鬼才怪呢。”

他被自己的尚书爹安排到鉴察院做提司。本朝鉴察院远不如前朝势大，品阶稍高的官员都能在里面说上几句话。今日公文尤其多，范闲批得焦头烂额。

眼见一摞快看完了，外面突然平地起了大风。窗纸被吹得簌簌作响，烛火摇曳了几下也灭了，桌上的文书飞得漫天都是。范闲手忙脚乱地从空中将纸张从空中捉下来，又弯腰去捡落到地上的文书，瞥见案几之下贴满了黄色的纸符，朱砂符文宛若流淌鲜血一般欲滴未滴。 范闲吓了一跳，伸手摸那符纸，摸了一手灰。他心想，得，这桌子的旧主是个怕死的。这些符文透着股怪异，纵使范闲自恃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心里还是有点发毛，决定还是早走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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