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垮到什么地步？”他打断他，语带嘲弄。

“周先生，检查报告单您也看到了，我必须提醒您一下，您的肝脏病变严重，身体如果继续超负荷，器官很快就会全面衰竭。”

私人医生加重了语气，试图让他重视起这件事。

可周晨烨直到听完，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平静的仿佛一个局外人，仿佛医生说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冗长的沉默之后，他才笑意孱弱地问了声：“如果我不好好休养，继续这么疲惫下去，就时日无多了对吗？”

“可以这么说……”医生点点头，神色凝重：“所以您必须得重视起来。”

重视吗？

死就死了吧，有什么可重视的？

周晨烨越想越觉得可笑，忍得眼尾都泛起了暗红色。

依稀记得，他从前是很珍惜自己的身体的，因为他有太多的事没有去做，有太多心愿没有完成……

可现在呢？

他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珍视的在意的都失去了，就算苟活下去，生活也不过是一潭死水。

所以，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周先生……”

私人医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挥手打断，“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下。”

“周先生，我刚才说的话……”

周晨烨陡然抬起眼帘，他眼风阴冷，扫过去的时候让人后背发寒。

私人医生知道这已是他动怒的征兆，尽管他被聘用还不到半年，但医者仁心，他无法对于病人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而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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