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正文-----

睡觉前韩征帮着刘爹烧了几大锅热水，大点的娃娃自觉排队接好水，端着脸盆去宿舍找弟弟妹妹们洗脸洗脚，小猫不知什么时候也钻到了那间宿舍，边洗漱边和孩子们笑闹成一团。

现在这年代，能被父母遗弃的都是些实在治不好或者天残的孩子，在刘爹这儿，聋哑孩子都算健康，多的是缺手缺脚没耳朵以及先心病唐氏儿，床上这个更苦，蝴蝶宝宝，身上脆得一碰就破，韩征配合刘爹给这个无法自理的小不点擦身子。

两个糙老爷们用软手巾一点点轻拭过尚且完好的皮肤，但仍无法避免触碰到伤口。小男孩很乖，即使身上疼也不愿意说出口，等被擦洗完还非常礼貌地说：“谢谢爸爸，谢谢哥哥。”

宿舍熄灯后，韩征和刘爹坐在院里抽烟。

“别再捡了。”韩征重重吐出一团烟雾，“等送走这些孩子，你也好活两年吧。”

“呵……”刘爹轻笑出声，“走着看吧。”

韩征没再说话，知道自己劝不住。

两个烟头先后落地，刘爹扶着韩征的肩膀缓慢站起身，进屋前嘱咐他：“早点睡。”

小猫听见开门声，立刻从被窝探出脑袋，“韩征，来。”

这间房原先放的杂物，刘爹知道他们要来，提前腾出地方用砖头和两张旧门板支了张床，韩征自己不挑剔，只附身亲了下小猫额头，轻声问：“能睡得惯吗？”

一下午没和韩征亲近的小猫被这个吻取悦到了，他用下巴蹭蹭被子，笑说：“棉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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