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砚不再说话，打开门就将门摔上，少青从地上爬起来，他的青衣被撕扯的有些乱了，靖华扶着他说道：“你别走了，他说的气话。”

“不用，我是该走的，这里我也待不下去了，别人都知道了我的事，没人会看的起我这样的人。”少青边擦着眼泪边笑道：“是我自己活该，我胆小，怕杨庆达戳穿我的事，才答应了他的求欢，冯砚没说错，我自己在作贱自己。”

上爻听得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道：“你能去哪里，天南地北，你又没个家。”

少青任由眼泪流下，也不擦了，他摇头道：“大不了也就是讨个饭。”

“少青，你留下来，他不收留你，你就跟着我。”上爻沉吟道：“分头打就分头打，我还不信他能袖手旁观。”

“我不能拖累你遭人说闲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罢，少青抚开靖华的手打开门出去，靖华追出去，道：“你想清楚，走了就回不来了。”

少青的脸颊都是水光，篝火跳动的火焰照出灼灼的光，少青苦笑道：“这也怨不得任何人，是我自己选的这条路，可叹的是乐苒怎么就丢下了我一个人。”说完少青独自一人走出了军营，上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里，想起来乐苒死去的那个冬天，他在寒风瑟瑟里，扶着乐苒风雪里行走，那时那么苦，他对乐苒也算是不离不弃，当年少青在广州、北平唱戏时也是红了半边天的人，要不是爱上了乐苒，他何以致后来要那样贱卖自己的身体为乐苒换鸦片，人这辈子，走错了一条路就是咬碎了牙也得走下去，还不能怨恨别人，怪也只怪，当时自己以为爱了就是无怨无悔，可偏偏那个人没能陪自己熬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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