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巴里斯在罗密欧醒来之前便匆匆逃跑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罗密欧，心理和生理的双重痛苦让他生不如死。他不敢直眼看任何一个人，好像所有人都会用厌恶的目光盯着他，都能看出他干的违背神明的大逆之罪。

他走过曼多亚最为破旧的一条街道，黄沙弥漫，乌烟瘴气，许许多多穷苦的吃不上饭，只拿着一块破布遮挡的瘦骨嶙峋的人渴求的望着他，也有许多人搓着黑乎乎的布满厚茧和伤疤的手贪婪得盯着他的财物，却在看到他腰上佩挂的佩剑时怯懦地缩回了身子。巴里斯浑浑噩噩的牵着马走在路上，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噩梦。恍惚间抬头看到一个卖药人，【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皱着眉头在那里捡草药。他的身形十分消瘦，贫苦把他煎熬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他寒伧的铺子里挂着一只乌龟，一头剥制的鳄鱼，还有几张形状丑陋的鳄鱼皮。这样一副寒酸的样子，饥寒的痕迹刻在他的脸颊上，贫乏和迫害在他的眼睛里射出了饿火，轻蔑和卑贱重压在他的背上。】

巴里斯着了魔似的，从钱袋中掏出几枚银币，放在那人面前。

“我是……赎罪。”

巴里斯从嘴里反反复复的咀嚼，才咬出这么几个字。

“……”卖药人抬起枯藁的眼皮瞅了瞅他，咧出一嘴黄牙，好像自言自语道“你要什么药呐，什么药能救你啊，你的罪神都看着咧！你还要赎什么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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