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这辈子统共哭过两次。

一次是死里逃生，一次是死前。

叶寒全看过。

粗壮硕大的硬挺闯入体内之时，伴随着撕裂的阵痛与铺天盖地的灭顶快感一起的，是沈致那时被血污沾染得几乎看不清楚了眉目的脸。

他死死地盯着叶寒，一字一顿道：“叶寒，为什么总是你，一次又一次……”

每说一字，便见无数鲜血自唇边溢出而下。哪怕叶寒拼命地将最好的伤药堵在他的伤口上，也依然阻止不了对方生命的迅速流逝。

他马上就要死了。名震天下的魔头沈致，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被他叶寒亲手所杀。

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他。

“师兄，你别说话了……”叶寒跪在地上，几乎忍不住眼中汹涌而上的泪水。但他怕自己一眨了眼睛，面前的人就要消失不见了，便只好疯狂地压抑着眼中酸意，试图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努力。

“你高兴了吗，你的前路终于没有障碍了……”他断断续续地说，声音愈加微弱，“我要死了。”

“……”叶寒脑子空白了一瞬，暴躁怒吼不由脱口而出，“住口，师兄绝不会死！不会！”

沈致被他吼得愣住了，随后笑意便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一边笑，一边抖索着咳嗽。大量的鲜血随之涌出，更衬得叶寒的努力是徒劳无功。

叶寒终于哭了。

他很少哭，几次都是为了眼前这人。可对方却偏生无法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只将之狠狠掼在地上，砸成一片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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