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当陈之踽进门的时候，陈至亚冰冷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飘了过来。

他刚洗完澡，上半身赤裸，浴巾草草地裹在腰间，他的身材属于精瘦干练的类型，宽肩窄腰，背上布满了刺青的图腾。

“……我出去买点东西。”陈之踽低声说。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几乎是贴着墙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能明显感觉到空气里弥散的压抑氛围，若不想立于危墙之下，此时去睡觉才是明智之举。

可是，当他的鼻尖闻到灰白的墙壁散发的霉味，紧接着视觉翻转，陈至亚像一头敏捷的豹，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哥？”陈之踽战战兢兢地看着此时压制住自己的青年。

“我买了几样好东西，刚刚消完毒，先给你试一下。”

陈至亚一头湿润的黑发在灯光下呈现出残酷的深蓝色光泽，他甩了甩头，几滴冰凉的水珠落在陈之踽苍白的脸上。

“反正明天是周末，我们可以玩得久一点。”说完，他笑着舔了舔嘴唇。

陈之踽明知现在应该把自己调整成“三无”模式——这是他自己发明的，无意识、无感觉、无心。就像冰冷无机质的机器人一样，只要换个频道，他就可以避开所有汹涌而来的感觉，比如惊恐、羞耻和痛苦。他从陈至亚邪性的眼神里足以窥见漫漫长夜的折磨，现在应该是切换模式的时候，可他竟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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