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亚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半夜，外面春雨绵延，惹得他的皮夹克都染了一层雨气。他脱掉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再看了看被夜幕侵蚀后仿若毫无人气的房间，忍不住勃然大怒。

“陈之踽你给我出来——！”

他吼完之后，叉腰站在原地。

房间与客厅的灯很快就接连打开，陈之踽穿着睡衣，迅速揉了几下惺忪的睡眼，一脸困惑地走到陈至亚跟前。

“哥，你回来啦。”

陈至亚指了指外套，“帮我擦干净，挂起来。”

“好。”

陈之踽应了，拿起皮夹克，小声地咦了一声，“外面下雨啦……”

“那么多废话！”

“……对不起。”陈之踽低下头。

陈至亚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眼神睥睨：“看你皮肤挺滋润的，今天有客人？”

陈之踽的眼神往别处漂浮，“没有……约好了，他没来。但是明天还有新的预约。”

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他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由于被迫仰头而微微喘息着，眼神潮湿，嘴唇红润，陈至亚忽然就硬了。

察觉到身体深处的变化，陈至亚哑着嗓子，语气波澜不惊，进行他们多年来那套重复过多次的对话。

“你真恶心。”他冷笑道，“你也就这层皮值钱，不趁着年轻多接点客人，你的意义很快就会消失了。”

“嗯。”陈之踽看着他。

前几次被这样辱骂，陈之踽的眼睛还会红，还会吸吸鼻子，现在被说多了，他也习以为常、安之若素。这让陈至亚觉得火气莫名无处释放，便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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