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仿佛走进了烟云缭绕的庙，于是我低下头暗自祈祷。

BGM：Salvatore-Lana del rey

-----正文-----

最开始，我和露水住在地下室里。那个时候我们并不是情侣。自己住只需要勉强忍受霉斑与逼仄，一旦冒出来第二个人，整个暗无天日的房间就会被她的气味所侵略。她的味道散落在我的枕头、被子，所有衣物上。她睡在地下，我躺在床上，我翻了个身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她。

其实地下室只有走廊上才有几扇贴地玻璃，夜晚不开灯我们的房间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但我还是觉得我看到了她，我为她画上了月光。她躺在银白的月光上，蓬松的卷发有几缕贴在脸旁，我想她喷香水了吗？她可真香。

在往后许久，我都会时不时地想起那间地下室。我们后来租的房子窗帘很薄，我再不必为她画上月光。露水睡迷糊的时候，偶尔会以为我们还在地下室里住。她闭着眼睛抓我的胳膊，小声说：“范琼，快起来陪我上厕所。”

地下室是没有独卫的，要穿上衣服起来走到一百米外的公共厕所。露水总会在睡衣背心外套一件连帽衫，有时候眼睛都不睁开，会把衣服套反。她常常错穿成我的鞋，我也不会去管，她挽着我的胳膊，夏天的夜里其实很凉爽，老旧的家属院几乎所有的路灯都坏掉了，她扣着连帽衫的帽子低着头，我莫名地希望夏天永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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