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纪宁照常地起了一个早。

洗漱完毕，有条不紊地晨读半个时辰，然后打太极拳和拉硬弓练力。

惴惴不安、忧心如焚了一宿的雨灵和何安看见自家少爷如此从容镇定，不禁为之感染，紧张害怕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一起吃过早饭后，雨灵在给纪宁更衣时，不禁问道：“今日真的还要去五华书院吗？”

“呵呵，当然。”纪宁微笑道，“到府衙接受审问是在巳时，早着呢，不能在家空坐，荒废了光阴。”

今日被审问前仍去五华书院上课，并不是他真的神经大条，蔑视金陵城书生联合起来的力量为无物，而是他必须去五华书院。

只有从五华书院出发，他才能完美地携带这段时间积累的浩浩汤汤的天意民心出发，压制金陵城书生联合起来的民意。

见雨灵紧张，纪宁随意地与她说笑起来，让她分散注意力，心情开朗一些。

雨灵知道自家少爷的意图。她一边与纪宁说话，一边低头细心地把纪宁身上的书生儒服的细微褶皱拉平了，前所未有的细心。

这次的更衣比以往都要长。

纪宁不知道，雨灵心里是多么希望就这么一直给纪宁更衣下去。

因为，一旦走出这个房间，巨大的命运转折立即降到他们的头上。

一旦纪宁被革去功名，她实在无法想象今后是否还有这段时日以来的欢声笑语、幸福快乐。

她多么渴望时间能永恒定格，她就可以像鸵鸟一样永远沉浸在这一片刻快乐里，直到天荒地老海沽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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